廓清历史迷雾重显将军本色——中共特别党员传奇将军颜 ...

燕山66

        廓清历史迷雾  重显将军本色                                       
            ——中共特别党员传奇将军颜秀五传奇
                                燕山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上海、泰州、扬州地区活跃着一位叱咤风云人物，他就是上海青帮头目、国民党鲁苏皖游击队第二纵队司令颜秀五，他是电影《东进序曲》一纵司令周明哲的原型之一。一九三九年抗战时期，陈毅率新四军进驻苏北后，就通过惠浴宇(曾任江苏省长)与颜秀五取得联系，多次为新四军提供重要情报，为新四军与敌、伪、顽斗争做出一定的贡献。
      然而颜秀五的家庭出身、加入中国共产党时间、“投敌”的历史背景、暮年结局、亲属后代、故居状况，各界对此有的说法含糊不清、有的说法各异。鉴于年代久远，缺乏亲历者及详细历史记录，笔者决定搜集文史资料、回忆录，以及少数知情者口口相传等各类资料，进行梳理分析，力争得出符合历史实际的论证结果，大致勾勒出颜秀五传奇人生路径轨迹。
      家庭背景。颜秀五生于1892年，名振岭，字秀五，以字行。赣榆县沙河镇颜庄人，父颜锡增，清朝秀才。颜秀五娶妻刘贤贞，为赣榆区沙河镇汤庄村人氏。他八岁入私塾，十四岁习武。清宣统二年(1910年)，十八岁的他因为父亲管理草市的差事被拿掉，与地方权贵产生矛盾，不得已赴扬州投赣榆籍统领陈允瑞当兵。颜秀五因性格豪爽，善交游，兼为同乡，甚得陈氏欢心，渐提升至连长。陈允瑞丢官后，颜秀五也在从军12年后退伍随陈返乡。尔后颜秀五去上海谋生，在与青帮发生冲突中，得到青帮头目杜月笙的赏识，杜把自己姨妹程玉兰许配给颜秀五，称为“二太太”，颜秀五逐渐成为青帮大头目，号称“颜老二”。后与李长江等一起拜在青帮杜月笙门下，与黄金荣也多有交往。颜秀五在上海开有两家药店，还开有一家袜子工厂。两年时间药店就开到苏州、南京、天津，新浦的泰和药房、普济药号也是颜秀五的产业，上海的祝其公所是赣榆人在上海的互助互济组织，开销也多由颜秀五承担。
        加入中国共产党。颜秀五旅居上海，做生意囊中颇丰。当时在中共-特科工作的沙河同乡陈鉴波的动经费几乎全由颜秀五承担。陈鉴波是徐淮地区最早的革命者之一，原名陈文藻、陈行健，1904年生于沙河镇，1925年参加革命，1929年春由共产党人介绍进入上海大陆大学社会学系学习，同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陈鉴波吃住在法租界柏香村劳神父路71号颜秀五家中。是年腊月深冬，在颜家三楼客房，一位中共领导主持了颜秀五的入党仪式，介绍人就是陈鉴波，而且是颜秀五从事秘密活动的直接领导人。1931年陈鉴波在周恩来领导的中央特科，从事着复杂而隐蔽的地下工作。1936年陈鉴波奉调前往太原、西安、北平从事统战策反工作与颜秀五联系中断。据颜秀五外甥彦涵（解放后任中央美院教授、人民英雄纪念碑百万雄师过大江浮雕设计者）之子彦东回忆：“父亲十几岁时，在极其窘迫的情况下，决定投奔在上海的舅舅颜秀五。在到舅舅家的第一天，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满口家乡话的人。后来，父亲就发现这个人和舅舅的活动总是很神秘，经常与一些人在酒楼里会面，有时还需要他放哨，其实这个人正是潜伏在颜秀五家的中共地下党员陈鉴波。”
       投身抗战洪流。抗日战争爆发后，颜秀五离开上海赴启东、海门一带，拉起抗日游击队，后投奔国民党军队丁聚堂部，被收编为水上游击总队第二大队，颜秀五任团长。颜秀五的水上游击总队第二大队其实是一支地方杂牌部队，人数有几百人，相当于正规部队的一个营。 并于1938年9月12日与从南通城出动的日军展开激战5小时,迫使日军退回南通城。此战，颜部一死二伤。后因丁聚堂部队内部倾轧，无心恋栈。因与李长江是青帮结拜兄弟，不久，即与李长江取得联系。李明扬、李长江在泰州成立苏鲁皖抗日游击总指挥部，分任正、副司令，颜秀五任第二纵队司令。李长江，江苏南京人，生于1890年。于1912年赴江西投军，在陆军步兵第十四团李明扬部下当兵弁。北伐南昌之役时，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军第九师副师长的李明扬，火线负伤，上士李长江于枪林弹雨之中将李明扬背出五六里路使其得以脱险，二李长达四十多年的友谊由此开始。1939年陈毅率新四军进驻苏北后，就通过惠浴宇与颜秀五取得联系。两人为苏北同乡，虽未谋面，早已相互闻名。颜秀五答应做二李的工作，与新四军团结抗日。年底，颜秀五应约到吴家桥新四军驻地谒见陈毅，提出：“曾在上海加入共产党，后失掉联系，要求恢复组织关系。”陈毅立即表示：“你公开参加共产党不利于工作，可以作为特别党员，由惠浴宇单线联系。”翌年，新四军与二李部队建立了比较好的合作关系，共同抗日，共同对付韩德勤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种种倒行逆施，建立苏北抗日根据地，颜秀五做出了一定贡献。　　
        假意投降日寇。1941年初，黄桥战役后由于日军的压迫与韩德勤的排挤，二李的部队处于粮饷弹药难以为继的窘境。日伪乘机对二李进行威胁利诱迫使投降。为早日摆脱困境，使泰州这块地盘与三万人马不至落于他人之手，李明扬李长江经过密商，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明扬率领离开泰州至里下河农村打游击继续抗日，一路由李长江率领原地不动，驻防泰州。后李长江由于局势逼迫，不得不仿效关云长“降汉不降曹”、“降汪不降日”，等待时机，仍归故主，两路人马互济互保。当时颜秀五即与陈毅取得联系，陈毅指示颜随李“投敌”，继续为党工作。李长江公开投敌后任伪和平建国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颜秀五任第二十四师师长、第九军军长等职。不久，颜秀五又通过惠浴宇与新四军取得联系，假打真和，互为攻守，并向新四军提供情报和部分军需物资。民国31年下半年，日伪军在江都地区“清剿”，新四军兵工厂在根据地不易立足，迁进颜秀五部塘头据点继续生产。日伪对于“二李”这出是又不是，不是又是的投降把戏可谓心知肚明，但为了急于把李长江的人马拉过来，采取了将计就计的手段，1942年7月，日军住扬州司令襄吉以召开苏北驻军将领会议的名义强邀李长江去扬州赴宴，李长江在宴会上高度警惕，浅尝辄止，却已中毒。后虽经多方治疗保住性命，然大脑神经受损严重终日精神恍惚，有时清醒，有时迷糊，身体状态每况愈下。1943年12月，日伪调李长江去南京任伪军事参议院上将副院长，改编了其所辖部队。1944年1月，李长江含泪离开泰州至南京赴任，永远没能再回泰州。自李长江投敌后没有与新四军发生大的战事，这也是他能得善终的原因，1956年李长江病死，享年66岁，还是老大哥李明扬为其操办了后事情。其时，颜秀五也同时得到邀请，但是他也料到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在酷暑的日子棉被覆身，生姜洗面，装病未去，瞒过了日军耳目，终于躲过一劫。解放后，李明阳曾任江苏省政协主席、农林厅厅长等职。
       悲凉暮年。抗战胜利后，和平建国军接受国民党改编，颜秀五被委任为黄伯韬兵团的中将参议，因眼见国民党对付共产党，借口年老体弱，没有就职，带领全家老小在上海闲居。1948年底，颜秀五曾写信给外甥彦涵询问自己去留之计。1938年，日军轰炸杭州地区时，杭艺开始向大西南撤退。经长沙停留徒步11天走到了延安。而且缘分真是神奇，彦涵历尽艰辛到达延安后，来和新生谈话的居然就是陈鉴波。陈鉴波见到彦涵非常惊讶和高兴，说：“我就知道你迟早会走上这条革命的道路。”不知道是彦涵未接到舅舅的书信或其他原因，最终颜秀五未接到外甥的回信后，心灰意冷只身去香港，又转赴台湾，后在台北病逝。1949年5月，解放军解放上海后，陈毅听说颜秀五住在上海，曾派人查找，没有找到。陈毅市长曾说：“他大可不必走，如果不走我们可以给他一官半职的”。颜秀五在离开上海赴香港之前，曾叮嘱儿子颜成运把上海的房产变卖付给大妈等亲属一部分后，余款带回香港。但其儿子属于纨绔子弟，他把变卖房产得来的全部钱财与杜月笙公子一起贩卖鸦片，被解放军在海上查获后，被判刑20年，在盐城劳改农场服刑，期满后安置就业。1950年颜秀五的夫人刘贤贞在上海无依无靠，只好返回故乡赣榆区沙河镇颜庄村，住着窝棚，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在物质非常匮乏的年代，其娘家侄女把从供销社供应买来的带鱼送给姑母吃，她边吃边流泪说：“以前我在上海过的是锦衣玉食生活，现在是从小孩口中夺食啊”。1961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颜夫人因烧饭引起窝棚失火而去世。颜秀五一生育有一女一子，女儿为大太太所生、儿子由二太太所生。位于扬州市东关街356号逸圃曾是颜秀五的旧居。该房屋系民国初年钱业经纪人惠余钱庄老板李鹤生（1871—1937）于清宣统二年（1910）所建，随着历史变迁，李家家道中落，民国后期，1944年11月颜秀五任第九军军长，调驻扬州、泰州，估计也就在这段时间颜秀五从李家手上购得逸圃并进行了修缮。解放后，1952年由扬州市人民法院判决作敌产没收。开始驻解放军，后来作为为苏北行署农林处宿舍，1960年扬州广播电台成立时成为电台台址，之后又作扬州国画院院址，最后住进“七十二家房客。“文化大革命”后，颜秀五亲属回扬州定居，在惠浴宇同志的安排下，有关部门在逸圃的东花园为颜的女儿安排了新居，落实了政策。目前逸圃对外开放。笔者曾与两年前去扬州东关街逸圃参观，只是在逸圃大门墙上有一块“国民党军长颜秀五故居”铭牌，入内参观、厅堂内部介绍的都是惠余钱庄老板李鹤生建园事迹以及解放后所住机关介绍，没有任何关于颜秀五的蛛丝马迹，着实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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