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说说俺出海经历的那些事吧。

张三疯

今天是八月十四，本想着能在岸上过个中秋节的，可是凌晨三点半却打破了我们的一切臆想，人算不如天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以为按照八月十四下午四五点的潮水进港，第二天下午的潮水出海，唉……这个中秋注定要在海里和那些蟹子过了。  为了赶潮水，老大凌晨不到四点就按起了警笛，大家伙穿戴好围在船面上，猜测到老大是不是脑子有病，哪有这么早就收获的。到早上七八点钟时，我们已经猜到了原委，这样干是赶潮水进港的节奏。但这事也不能怨老大，上面老板安排的，那些淌网船又摊上蟹子了，打了四节网，一晚上只拿了两个档（一个档18条网左右，一节四个档）。我们所在海域一帮船是13艘，需两条收鲜船才能忙的过来，所以此次赶潮水为的就是赶在八月十五早上再收淌网船的蟹子。  话说中秋节在浙江沿海是非常重要的节日，乃至赣榆柘汪都是的，这一天那些渔船基本都要进港过节的。不过在我眼中也就那回事儿，有月亮的地方都是八月十五，海上的月亮漂亮多了。我们所收的生产船让收鲜船捎了苹果月饼，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渔民们怕是没时间和心情过中秋了，四节网要干上三天的，中间休息时间加起来也就七八个小时，你说累不累。  现在是下午四点整，离码头还有五海里，仓里两万多斤蟹子，进港约莫两个小时卸完货，然后加冰加水收拾停当后八九点就得出海。有些事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我考虑问题都要想到两个方面，好与坏呗，那样心理至少能接受的了。直到9月7日，我还是没有收到5号晚跳海那人的消息，愿平安。

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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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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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疯

八月十五说点什么呢？虽平生第一次在海里过中秋，但心里也没啥波动，一个人在外也习惯了。夜晚的海面上一片寂静，月亮孤零零的挂在船头，我们和其他淌网船一样在忙活了一天后各自等待着“祭月亮”。老烧（船上对厨师的称呼，下口船上叫法）弄了三个惨不忍睹的菜，可能由于今年行情不好吧，船上也没买啥好菜，凑合吧。八九点时许，大家伙摆弄好“祭月亮”的东西，两根红烛、一挂鞭炮等家里祭拜常用的杂什，依然是老大带头磕了三个头，众人紧随其后，我嘴里念叨着嫦娥姐姐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念词……惹得那些鸟人哈哈一笑。

当晚我就咕噜了一瓶啤酒，有些人则搞起了“老村长”，没什么好菜索性卷个煎饼算了，一盆子的梭子蟹碰都没碰，话说是真的吃腻了。老大说央视有晚会看，我到二楼驾驶室猫一会儿，看了会索然无趣。下楼看到他们还在喝酒且脸红脖子粗在讨论船上的琐事，我心里暗道:吃着辣菜疙瘩的命操着天鹅肉的心。也许有些人喝高了吧，嗓门逐渐大起来，一瓶十块钱的“老村长”也蛮有情调的，呵呵。

本想用卫星电话打给老娘的，转念一嘀咕，还是算了吧以免她又操心，用北斗发了一条信息给大哥让他转告吧。对于她老人家，只希望其身体健康，然后就让我语无伦次吧（不知如何表达，算是搪塞咯）。

出海后的神经崩的紧紧的，轰隆的机器声让人一直处于浅睡眠状态，凌晨四五点是收货时间，久而久之生物钟也就定格在那个点。这种状态对于出过海的渔民来说是一种病，哪怕在岸上听到类似声音也会被惊醒，就像学校里下课后的铃声一样。

蟹子的价格在八月十六后又将至每斤五块钱，有些船老大也在徘徊是否回家，照这样的价钱下去亏大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价钱，收鲜船时而会和淌网船发生争执，听说以前有打过仗的，有意思吗？有本事去和山东拉网船打吧，今年我又看到山东的拉网船了，下一节再介绍下并说说他们的故事吧。

张三疯

映入眼帘的山东船最起码有二十条，日照岚山的单拖和双拖，船形类似抗战时期小日本的巡逻艇，感觉比江浙的渔船漂亮，可能我对本地的渔船有“审美疲劳”了吧。9月1号是拉网船的开海日，山东渔船都是成群作业的，所有船老大集资给一船老大，用以在外面被罚款或其他事用的，又一说东北渔船也是这样。  一日，我躺在铺里休息呢，被老大时而熄火时而加车的举动吵醒了，心想老大发神经。打开舷窗发现离我们船二十米左右有两条山东拖网船，开始我以为是和他们“飙船”的，紧接着我去驾驶楼看是什么情况。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附近海域有赣榆下口淌网船打的网，山东双拖船正好也要在此作业。这样的情况打个比方说就是下口的网遇到推土机了，山东双拖船若要从网上过去，下口的网就得受损。而现在我们收鲜船就扮演了“保安”的角色，离山东船最近，而那些淌网船一时半会也赶不来，所以我也就明白老大那“飙船”的举动。  开始山东方面直接是无视，赤裸裸的无视，打对讲根本不搭理我方，很尴尬的局面，附近还有二十艘左右的山东船。淌网船老大就催促我们收鲜船要保住网，老大没办法就一个劲的加车，而山东船因机器马力大根本不用加什么油门，我心想万一双方“干”起来怎么办？从小就听过山东船彪悍的传说了。不过最终还是山东船转向了，老大也长出一口气。就算山东船把下口的网给拉了那些船老大也没办法，山东方面一是有钱，二是渔船马力大，三是团结。  江苏的渔船局面的确很尴尬，北有山东南有浙江，而江苏渔船又分南北，就连赣榆这点小地方都分北口和南口呢。山东彪悍，浙江有钱，江苏内讧，不言而喻，说的虽有些直白但这就是现状，你不敢承认是代表你缺少面对的勇气，我只是一个渔民，说的也只有这么多。话又说回来，如今很少遇到各地渔船之间因摩擦产生的矛盾了，多亏了现在的“和谐社会”。

张三疯

今年的行情愈来愈差，蟹子的价格从8月的五六块一直持续到9月（中秋节前夕十块左右），因而导致部分船老大想进港了，顶不住了。算一笔账吧，日均2000斤蟹子，计1万人民币，船上10名工人，人均月薪14000人民币，工人工资一天4、5千块，柴油钱、渔网损耗还有生活所需等，这样一算船老大们肯定亏。有柴油补贴的勉强顶住，像“黑户”船就操蛋了。  由于天天和淌网船接触，所以也就更深层次的认识并了解淌网船渔民的艰辛，太累了。就从八月十五前夕说起吧，那几天蟹子价格稍微高点，老大也就想多挣点。平时打两三节网，那时候四节起步，我听说过还有打五节的。正好摊上蟹子了，四千斤蟹子拿了两三天，中间也就休息四五小时，有的船从夜里11点拿到第二天凌晨两点。渔船靠帮卖货时看到有的人站着都睡着了，有时候还能看到稚气未脱的小伙子，我心里咯噔一下，太不容易了。  还有就是船上淡水问题，淌网船是长期不进港 的，所以用水比较紧张，能洗个澡都算是一种享受。他们船上的吃喝都得靠收鲜船供给，三天两头和我们要淡水，而我们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不中意的老大干脆就说仓里没淡水了。  眼瞅着有些渔船要进港了，船员们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毕竟在海里漂了四十多天，更多的还是累，他们的确太累了。电视剧里常放着当兵的如何苦，殊不知那些渔民要比他们累的还要多。在此我要声明的是渔民们真的不容易，写这篇连载的初衷也是想告诉那些不懂的人，因为我此时也是一名渔民。  PS:在海里飘每天都会有些故事，而我更像一个画家，发现一瞬间就要素描出来。2014年9月10号晚8点，进港的途中，今天居然是教师节，算了我还是做一个低调的愤青吧。

三无农民

楼主改行写小说吧！太有才了

张三疯

因为蟹子行情不好，很多渔船陆续进港放假，几个出海的哥们也相继打电话给我打听收鲜船的情况，我们总共十条船有一条也停在码头休整了。船老大则持观望态度，盼着十月一前夕价格能涨上来，不然今年注定是个亏本年。以我推断，蟹子的涨幅空间估计也就这样了，反弹的几率很小，就看秋后的鱼市价格了。

以前文中介绍过一个朋友，名为“贱人”，不知有些读者印象如何？这厮不到一个月换了三条船，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他口中所述的坚强的意志力可能被驴踢了。起初他是不愿上船的，但因生活所迫我建议他在海头附近找拉网船干，一是离家近，二是相对下口的渔船要轻松很多。怎奈我苦口婆心用心良苦，“贱人”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你当朋友才会如此“刻薄”，千万不要有依赖性，没有人会帮你一辈子的。“贱人”偶尔会偷摸看我的这篇连载，但愿他能看到这里。


出海我最讨厌刮风下雨的，秋天的雨一场比一场凉，雨水夹杂着八九级风很难受的。躺在铺里都不愿起来，海水打在脸上干巴巴的，心情也会一塌糊涂。有时候干活其他人配合不当就会大声呵斥，我天生又是大嗓门，事后大家又像两口子一样，嘻嘻哈哈。船上的伙计经常会这样吵闹，干活干急眼了脾气也就上来了，毕竟这是在海上，一些带有“决定性”的活必须利索。比如抛锚的时候，锚缆下河周围人务必小心脚底的绳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的事故又不是没发生过，某些年赣榆就有渔民被锚缆绊下海致死的。

考虑到我们所收货的生产船老大们情绪低迷，我们的“董事长”六二（如有雷同，纯属化名）要随船出海作“安抚”工作了。他在我们心目中是“魔鬼”的形象，也正如他所说他是在“炼钢”，要把我们炼成钢啊，今年春天我是见识到了所谓的“魔鬼训练营”，说起来都是泪啊，后续章节我得深入的“妖魔化”下我们的魔鬼董事长六二，呵呵。

张三疯

董事长的称呼是我们船员私底下叫的，名义上大家都叫他六二，可以说他在下口是一名有威望的船老大。养海期间特意百度搜了下关于他的消息，某年某网站上还有关于他的事迹报道呢，我琢磨我们这个“魔鬼”老大的确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年纪不算大，经常着一副斯文人士的装扮（偶尔还卖过萌呢），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误以为是教育系统的人。  解释下所谓的“魔鬼训练营”吧，以免读者们冤枉了我笔中的六二。不知道你们看过《我是特种兵》里那个训练菜鸟的老班长吗？我感觉六二就是那样的形象，大多时候他站在驾驶楼都是不语的，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在朝着我们喊“菜鸟，菜鸟……”过程虽然有些累，但后来想想当初根本算不上累。听说他是十几岁就踏上船板了，那个时候渔船各项硬件设施相比现在要落后很多，恶劣的天气等等……有苦才有甜，唯有坚持才会有回报。  他是个有钱人，放眼现在跋扈的社会，六二为人处事很低调，这一点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不然现在我也不会继续跟着他做事，船上其他渔民也是这样认为的。活虽然累但心里不会有埋怨，他一句话大家都会往前冲，这也说明其有很好的领导能力，同时他在我们心中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可能你不会相信一个老板会和一群满身鱼腥味的船员一起吃饭，喝着十块钱一瓶的“老村长” ，抽着“红南京”，但我相信，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六二，低调的让我都不敢相信，不过现在我是彻底信了。  其实我们最怕的还是他生气的模样，有几次大家都是避而远之，话说回来十条船他得操多少心，懂得换位思考也就懂得他的苦衷了。再算一笔账，一条船十一个人，十条船一百一，一天不出海光工资都要上万，算上其他各项开支呢？不过以我观察，他最多时候展现在我们面前都是一个微笑淡然的船老大，遇到这样的一个老大你还有什么理由去埋怨，抱怨呢？  ps:晚上吃饭六二看了我写的这篇连载，特别嘱咐我尽量低调，我不是在渲染，只是把自己所认识的六二给真实的刻画出来。

张三疯

刮了两天七八级风后，蔚蓝的海面上风平浪静，周围也仅有我们一艘船，睡了一天顿时感觉浑身难受。船上是重体力劳动，久而久之身子骨难免会有点酸痛，在此由衷的感谢某某牌狗皮膏药。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就是再用身体换钱，船上老史的腰椎间盘突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船上的货仓约有三米深，中间隔着闸板，人站在板上离仓口也有一米六七的距离。卸货的时候工人就处在那个一米六七的位置，一盒盒一筐筐的往仓口处搬货。那天老史还在有说有笑的搬货，忽然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了两声，直叫“扭到腰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扭到腰（他才30岁）。  进港后忙活完就陪他去镇上看中医，黄沙港屁大点的地方，医院那种地方自然去不起，索性找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推拿店。所谓的医生让老史趴在床上，用手拿捏其腰部，痛的老史大叫起来，然后说他这是典型的腰椎间盘突出。我站在旁边也是吓了一跳，哪天我会不会趴在这床上？听到老史杀猪似的叫声，我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点了根烟出门蹲在地上郁闷起来……  医生的话就像瞎子算命，不能信但也不能全信，老史告诉我那鸟医生说他这个腰比较严重，十个疗程巩固，再十个疗程治愈。对于腰椎间盘突出我根本不陌生，农村很多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老史又告诉我，这个病根子是他在十几岁在工地干活落下的，看到他有些惆怅的眼神，我也一下子回想起自己十七八岁出大力的时候，转念一想我还是幸运的，目前为止身体上还没有腰酸背痛的症状，本钱呐。  有时候所谓的乐观并不是什么好事，老史明知道自己腰不好，但总一副淡然的态度，总是忌医。像他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总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好而忽略了最佳治疗时间，等到恶化的时候还能如此乐观吗？人活到一定年龄，一定要有对自己对家人对他人负责的态度，以前我也和老史一样，不过自目睹这次经历后我是否也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海上漂多久，身不由己。

张三疯

我们的第二任老大李刚也被“辞职”了，他的眼神和发型非常酷似金正恩，从心底我还是挺喜欢他的（注:本人性取向正常），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的。一个雇佣老大的价值是体现在利益之上的，倘若收不到货老板自然不会留你，这个社会很现实，哪怕是亲兄弟。  又一说，某渔船上有这样一副场景，大哥给二弟打工，亲眼所见。大哥姓李，大家叫他老李，四十多岁，先前是在我们收鲜船做饭的，开海后便去了他二弟的船上“扒蟹子”，我不知道老李干活时是个什么心情，低头的确需要勇气。  笔锋一转，再谈谈俺家兄弟的现状吧，我有个双胞胎哥哥，他仅仅比我大十分钟。小时候经常被我欺负，学习成绩也远不如我，从小我就以为长大后肯定比哥哥有出息。谁知多少年后，我在海上出大力，而哥哥则在饭店里做厨师长，每次回家我也会因自己的现状而不好意思和哥哥说话。社会里的一些东西失去了儿时的憧憬，友情、爱情甚至亲情已变得物质化，而我这些年的思想也逐渐变得市侩。  纵使千言万语，有个好的心态很重要，人不能被消极的心态左右。正所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凡是不必太认真，呵呵。  言归正传，今天算是个星期天吧，早上收了千把斤蟹子就抛锚了。也正是因为船上临时被换了老大才得以如此，这位老大想必在下口村也是众人皆知，下一章节再说说吧，奇葩啊！

张三疯

因其雷厉风行的做事方式再加上其长相魁梧，所以大家伙给他起了一个“大砍刀”的绰号，后来与其共事，发觉那个绰号真的太适合他了，奇葩中的奇葩啊。  由于我们船老大六二有事要赶着进港，所以两个船老大就得互换，大砍刀也就随之我们船上了。闻言大砍刀在船上比较啰嗦，且熊人也很难听，众人无不禁面面相觑。一夜无话，只不过抛了两遍伞锚而已。隔日早上五点左右起车收货，老烧特地赶早弄了刀削面，因为大砍刀每天必须要吃一顿那甚。本以为他上船后会疯狂的靠船收货，谁知道那天就收了十桶蟹子（一桶三筐，一筐四十斤左右），而后就是抛锚睡觉。  大砍刀的刀削面算是吃不到了，面被老烧弄成了面姑社（赣榆一种面食），人才啊。事后听到船上会计说，大砍刀都气死了，直骂老烧弄什么屌饭。  那天我们都是睡了一天，浑身难受，毕竟船上就那点地方，主要是不习惯突然不收货了，有道是海上也有星期天。  伞锚应该知道什么东西吧？不懂的请百度。风平浪静打伞锚是个什么概念？脱裤子放屁！货是没收到，大砍刀可能是在考验我们，把我们一个月打的伞锚次数一天给齐了。还有就是干活时如果稍微有点他看不爽的举动，这厮便会大声叫唤，诸如:什么鸟人，废屌，干些什么屌活……反正尽是些粗话，一般人受不了。  大砍刀这个人本质不算坏，只不过嘴巴有点急有点燥，了解他的人在他熊人的时候都会掩面偷笑，骂人骂的幽默，有几次我都喜死了，这就是他的奇葩之处。  ps:行情不算好，听说我所在的船也要进港放假几天，能抽空回家耍两天咯……

单纯

张三疯 发表于 2014-9-16 23:43
因其雷厉风行的做事方式再加上其长相魁梧，所以大家伙给他起了一个“大砍刀”的绰号，后来与其共事，发觉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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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叉

三疯，我回来了，具体原因不解释了，老大问我，我说是风浪太大顶不住，晕了。

鱼叉

三疯说的很对，陆二两口子都是很好的人，我深有个感触。临了陆二西子问我干好好的怎不干了的，我就说不想叫老大张五为难，张五人也很好了，可是我晕船了，上哪个船都不晕，为啥就上279晕船了呢？哈哈，老板娘也笑了，其实船上那些人，他们也都是很了解的。

橙黄桔绿

睡不着时起来看三疯的文章。努力！

张三疯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本想着进港后我们船能放假，可谁知一切都已成为浮云，那些想回家看老婆孩子的男人心都碎了……依旧是卸货，收拾船面，整理蟹桶，夜里十二点进港一直忙到上午八九时许，说句心底话，真有些累了。

淌网船的工资从当初的一万三四降到九千左右，一方面是北口（柘汪）渔船结业，闲置些渔民，第二是因为今年蟹子的收购价格一直处于五六七八块之间，船老大亏损。工资降了但海里的蟹子依然还是那样多，蟹子少了，老大就多打些网，正所谓是“你拿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干活”。无独有偶，收货靠船的时候亲历一妄蛋老大，对于他的丑陋行为，我就当一回小人吧，把这厮揭露出来，以泄我心中之怒。

该老大二十多岁，可能老丈人有点小钱，领着一条破铁壳，性格极其跋扈嚣张。之前我们船与其收货就有过些言语摩擦，我艹！这次看到他和其船上的工人打架，工人是忍受不了他的做人方式，八月份该船上换了不下十个人了。那名被打的工人一脚跳到我们收鲜船上，眼里带着哀求的眼神，就是希望我们老大能带他进港。无奈收鲜船与淌网船是买卖关系，对方狗屁老大直接来一句“他给你多少钱你带他”，我们老大笑而不语……没办法的事，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工子而得罪合作伙伴。

曝光下那船的船号，苏赣渔023＊＊，我不是个瞎子，那天我看到那名工人脖颈处都是指甲挖痕。随后又喵了船上其他人，只剩下六个工人了，然而他们也是低头不语。

社会上辛酸的无奈太多了，面对这样操蛋的事我只会同情弱者，然而我却无能为力，故只能在我的文章里呐喊一声。有些无法左右的因素导致我们P民不敢说真话，无地自容。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漠……写到这里，我要深深的反省一下，原来我也只不过是个小人而已。

张三疯

风雨过后我看到海上形成一道彩虹，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海上看到彩虹了，轮廓呈半圆形，非常的大，船上的伙计们直呼漂亮……早上依旧是凌晨三四点起床收货，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看到彩虹时心里真有些说不出的欣慰。  月底将至，出海马上要两个月了，然而期间自己做了一些错事，在这里我要深深的自责忏悔一下，不能再过去式了，罢了罢了。  前几天因行情不佳而进港的赣榆淌网船又陆续出来了，闻言外海行情已变好，老大出了口门加1500转的车跑船。谁知价格还是差的一塌糊涂，这样一来又将要有渔船进港休整了，我所知道的就有我们船所收货的这把船。他们八月一至今在海里漂了快两个月，船上的工人坦言上岸后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我坏笑一声“回家和老女人那啥咯……”  通过这两天的收货发现，海里的蟹子渐少了，鱼类增多。尤以鲳鱼居多，透露下海上收购价格，二两以下的（鲳婊子）四五块一斤，中等大小的十二块，大鲳四五十吧。有必要声明一下，笔者不是在泄露所谓的商业机密，这些东西对于海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只是想突出一个观点，海鲜其实很贱，余下所要表达的东西还是留给读者吧，让你们自己去悟，主题突出一个“贱”字。  没有永远的朋友，利字当头。我们老板的遭遇就有些囧，海鲜价格低的时候那些渔船就卖货给我们，价格高的时候则卖给其他船。套用老板的那句话“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不过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待这些，说的这些废话不能左右什么，何必要吃着咸菜疙瘩的命操那天鹅肉的心呢。

张三疯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台风，可事与愿违，听对讲机里各老大之间擦寡（方言:聊天）说我们船可能要呆在海里抗风，闻此心里又是一番惆怅。接下来播放下这两天的天气吧，明日九级风、后日八级、大后日十级，今日进港，如果没有其他事明日下午就得出海。出海的人都讨厌“抗风”的，八九级风睡觉好似不倒翁，十级风更是难受。  如果接连两天十级风木头船势必得进港避风，之前在木头船体验过九级风的，心里那个后怕啊。听其他渔民说过木头船曾经抗风的经历，锚绳断了用柴油机替代铁锚的。还有就是那些看似报废的铁壳子船，破的惨不忍睹，我是见过几次，太破了。去年在海头看到那艘是从浙江买来的上个世纪90年代的铁壳子，驾驶楼好像是用纸壳糊的一样，船身尽是些漏洞，船上七七八八的铁器都锈透了，听说有一次在海里螺旋桨的杆子还断过一次……类似这样的报废船赣榆还有很多，真不知道船老大真不怕死还假不怕死，若是出事当地的渔政执法部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谢绝查水表，实话实说，生命诚可贵）。  为什么有些船要顶风“作案”呢？我解释一下吧。大风天打网容易捕到鱼，比如黄鱼、鲳鱼，铁壳子十级风打网是正常的，不信可以问淌网船的渔民。遇九级风船体是倾斜三四十度左右，十级风不详，危险度数是五十，船上配有刻度表的。  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还是为了money，近海渔业资源愈来愈来匮乏，加上工人工资和船只的增加，渔船老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ps:写于2014年9月20日，20点35分，进黄沙港的途中。

张三疯

鱼叉 发表于 2014-9-20 01:33
三疯说的很对，陆二两口子都是很好的人，我深有个感触。临了陆二西子问我干好好的怎不干了的，我就说不想叫 ...

刚进港，准备卸货呢，知道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