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说说俺出海经历的那些事吧。

张三疯

橙黄桔绿 发表于 2014-9-20 04:02
睡不着时起来看三疯的文章。努力！

感谢美女姐姐关注啊。

张三疯

这次的台风真所谓是风回路转，它得以使赣榆的渔民能进港休息了，不过也有不怕死的船老大扬言要在海里抗风，其中种种凶险后文也会细细道来。

我们船是在台风前进港的，途中时船上伙计们就琢磨这次估计要在港里避风，进港后又一说是我们船要出海抗风，原因是下口村的有些淌网船要“顶风作业”。面对这样不确定的因素，我和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无奈和埋怨，说是台风只会影响局部海域，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心里都没底，然而这时我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势必得找个借口回家几天……

本来也是因为家中有事的（双胞胎哥哥的饭店开业），上个航次就和老大说过，但由于当时缺人，也就作罢了。这次老大批准了，其他船员自然是羡慕嫉妒恨，没有任何人喜欢出海抗风的，前文我也说过一些抗风的事。

坐车回家的途中，脑子里反复惦记着船上的那些哥们儿，因为车上都是这次因台风进港的渔民，他们也说有可能会影响黄海海域。在船上和他们处的时间久了就像“战友”一样，虽然平时会有些争吵之类的冲突，但遇到突发情况大家都如兄弟一样。

最后我收到的消息是我们所有的收鲜船都在台风之前进港了，好事啊！其他淌网船也陆续开始进港，因渔船大多在盐城海域作业，所以都是有选择性的进了黄沙港、新洋港、斗龙港、羊口、大洋港……

玩的好的渔民之间进港后都会打各自的电话，询问停泊在哪个渔港或什么码头。我进港后打给村里的老同学，关机就是还未进港，一直打到开机为止，因为我知道遇到这样的天气渔船势必都要进港的。风头后的第二天，手机收到“贱人”（前文有写过他的故事，后文就不作介绍了）的信息，内容着实吓了我一跳，就其内容我拟稿一段吧。

“贱人”所在的船是在海里抗风的，他们随行的一帮是四条淌网船，估计老大是抱着侥幸心理，船开到一处沙地（浅滩也叫沙槽，原则上是可以抗八九级风的）抛锚。海上的风说大就大了，几个浪头就把他们的船拍到浅滩上了，接着就是搁浅，螺旋桨也不知何原因不转了。这时候船老大才意识到台风或许真的来了，打传呼让其他三条船来拖拽，拖了许久也没出来，没多久那三条船也进港了。事后“贱人”和我说当时真的吓死了，还好最后被一条收鲜船给拖进新洋港了。

这样的事例每年都会有，有些老大心存侥幸，以为现在的铁壳子能抗风，无非就是为了省点柴油钱。可万一出了万一怎么办？一个人没了，或许一个家庭就毁了，赣榆渔船失事的例子又不是没有，且行且珍惜吧。

我回家的这几天也是不容易，首先是哥们的白酒招待，接着又是七大姑八大姨们的“思想政治”课，下一节要穿越到陆地上了，心碎啊……

张三疯

说实话我以前是很爱喝酒，不过那也是处在“醉生梦死”的圈子里，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回到赣榆后因一次醉酒而失去了一个女人，事情至今也快一年了，提起过去我是万分的后悔，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看我的连载，如果你能读到这里，我只要想说“看到那条蓝白相间的围巾，我就会想起你”，好吧，就这样。笔者这样的男人也是历经沧桑的，就当废话啰嗦一句吧，失去一个她就等于失去了一辈子，现实中很多人都是同床异梦的。

回到赣榆的当天上午，朋友就打电话问我有空吗？我知道此意肯定是要喝酒的节奏，之前我出海回家饶是如此，奈何中午的“酒局”已和村里的几个老渔民定好了。我喜欢喝这样的酒，两三朋友聚在一起聊聊家常谈谈境况等，没有任何利益瓜葛。桌上朋友问我在下口船上干的累不累，有没有人挤兑，我微微一笑，以我这样的性格哪里有人敢欺负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深知自己也喝的差不多了，和村里的老渔民各自道好，回家躺床上休息几刻，晚上还有一个不知所以的“酒局”呢。

无论我喝的多醉，都能独自回家，晚上的酒有点情到深处，记得我是喝醉了。地点是在文化路小学右拐的某个大排档吧，那些人也是玩了几年的老朋友了，有一个还在我们收鲜船干过的。起初喝的有些矜持，但话到心头却情不自禁，那晚不知道喝了多少，朋友送我回海头的。第二天醒来，口渴的难受，灌了一大口纯净水，压抑的情绪得以宣泄出来，对着床头镜子一笑，此时才是真正的我。

在家里隆重的打扮了一下，穿的干干净净，因为今天是我双胞胎哥哥饭店开业的日子。路上想着我们弟俩小的时候，谁知道岁月如此无情，很多原因已经影响我们这对出生相隔只有十分钟的兄弟的感情。不过今天亦是大喜的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早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一到饭店，我瞬时懵了，七大姑八大姨都站在门口，我知道接下来我要接受他们的“批斗和批判”。一个接一个的，都是说赶紧找对象，找对象，找对象……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只能低头不语，点头答应即可，脑子差点不撑了。这些年我是被那四个字给害惨了，“宁缺毋滥”，就是被这样的态度被剩下来了，我有罪，我要忏悔，我对不起我的老婆孩子，对不起丈母娘老丈人……

一切的一切过去之后，我又要回黄沙港，船上通知要出海了，因为出海的生活才让我感到充实。

张三疯

这个航次算是有史以来收货最多的一次，一天收了三万斤的蟹子，从早上四点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船老大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收货产量以提高经济效益。无论蟹子肥与瘦，每天的价格几乎都是五块钱一斤，淌网船老大直呼“伤天”啊。盈利与亏损都和我们无关，作为“雇身子”的每天依然都要重复着相同的活儿。

我们船进港捎带了两个“新兵蛋子”，两人是从其他收鲜船上下来的，看样子应该是爷俩，灌南人，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猫子”。不能吃苦何必出海受这个罪，长得白白净净的也不像出大力的人呐，且就在船上干了一天。恰巧刮起了九级风，“猫子”直呼“我乖哎”好大的浪，说的我们这些本地渔民都是笑而不语，哈哈。

此次收货看到的一幕场景对我有些触动，淌网船摊上了蟹子，船上的工人是连续干了两天两夜，而他们的年龄大多在五十多岁左右。因急着要收蟹子，所以我们老大就催了几句，那些老渔民指着船面上还未扎完的蟹子说道“还有这么多蟹子没扎呢，再等个十分钟”。而此时的我就和那些老渔民面对面，听的出来他们的话里是带着气，因为以前收货靠帮他们都是不吭声的。可以说他们当中有我父亲的年龄，黝黑的皮肤，还有老一辈那种任劳任怨的眼神。就是因为这种眼神才触动了我，如果说他们的儿女看到他们当时的样子，估计会情不自禁的流眼泪，实在是太苦了，真的。

我的记忆中赣榆渔民最早工资是月薪600，一年7200，家里两三个子女就凭这个钱生活，而且过去海上的生活要比现在苦的多。为什么从小我父亲就给我灌输“宁愿要饭也不出海”的思想，为了那两毛钱你只能身不由己，如果以后我有儿子了，也要向他灌输我父亲灌输给我的思想，因为只有经历其中才会懂得。

如果你家中有五十岁以上的渔民，请对他好一些，老头在海里吃的苦就是为了你们子女过得好一点。可怜我那“死鬼”父亲走的早，做儿子的没能让他享一天福，唉……

张三疯

一场秋雨一场寒，萧瑟的天气使人感觉有些压抑，因为冬天不远了，瞬间有种“时间都去哪儿了”的感慨。海里的蟹子还是那样多，靠帮收货时看到淌网船上的渔民还是一样的表情，无精打采。他们的休息时间是这样的，下午四五点打网，晚上十点多起床拿网，中间其实最多也就睡两三个小时，如果摊上蟹子就得24或48小时连续拿网。  收鲜船就是跟在他们船屁股后面，蟹子多我们也跟着受累，这几天海里刮了几天八九级风，网上都是鱼和蟹子。平日里打三节网这时候都是打六七节网，各个船老大要挽回些之前的损失。  其实出海的活都累，干惯了收鲜船就不愿干淌网船，反之也是如此。有风有浪且下雨天蹲在船面上干活是最受罪的，心里一直期盼着能看到“大旗”（网的末梢）。比如我现在吧已经干惯了收鲜船，再让我干淌网船就不愿意了，一个是出力气的，一个是熬夜的，但收鲜船相对来说还是舒服一些的。  这个航次我和船上的老史发生了一点不和谐的事，“敌我”双方差点打起来，主要原因还是两人脾气太冲。事后想想真的不值得，多大个事呢？我承认我有错，但那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船上争争吵吵也算正常，估计过不了几天那个鸟人又要主动找我说话了，因为我的性格和他是差不多的，不记仇大大咧咧。  今天是10月2号，明后天有连续八九十级的大风，像这种情况大部分渔船都不会进港的，即使在海里不干活，躺在铺里也会非常难受。   

张三疯

有句古诗是这样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出海两个月，笔者在海上居然遇到几个熟人，且还不是一般的熟，就那几个所谓的知己我也得小叙一下，文章不文章的，权且当做“画龙点睛”了。  第一个是去年在冷库里干活老板的亲戚，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厮怎么“雇身子”了？以前他在我们村也是一名船老大呐，后来不知何原因拆伙了。当我叫喊他名字时，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愣了一下后各自问了在谁家船上，然后我们就没话了。像他这样以前所谓辉煌的船老大还有很多，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们海头也有渔船可以“雇身子”，但都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呆在本地，所以才会去下口。当然我也不喜欢呆在本地上船，不是亲戚就是熟人，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是我相识已久的朋友，他也看过我这篇连载。当时我们两船“对货”，我站在船面上感觉有人叫我的“网名”（张三疯），霎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定睛一瞅，原来是他，我还是不敢相信，站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他。关于他的故事也可谓是沧海桑田，起初是在某政府单位任职的，后来“下海”经商，再后来我俩在船上相遇了，多么狗血的事儿。九月底因台风回家和他喝了二两，酒桌上得知了其不得已的故事，让我唏嘘不已。  第三个算是我的一个师傅吧，去年我新手上船和他同在海头拉电网船上认识的。说起这个鸟人我心里还有点愤慨呢，起网拔电缆他在我后面一二一二的叫，我以为他使劲呢，谁知后来试探了几次，才发现这个“锤子”根本没使劲。由于我是新手所以也不敢声张，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不过这次碰到他我感觉有点“小人得志”的心理了，呵呵，因为我不再是去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了。  第四个是赣马老王（去年章节有过描写），五十多岁的老头了，留着一撮蒋委员长的胡子。和他真的很有缘，去年同在两艘船上共事过，虽然其年长我很多，但他就像我老哥一样，告诉我一些上船的种种要领。这次相遇是在黄沙港，他又上了一艘快报废的铁壳子，在船上干厨师的，月薪6500，这么大年纪出海就是为了家中那个宝贝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综上所述，人这辈子难免要经历些大起大落，就像海里的渔船一样摇曳，待到风平浪静你的心态会豁达许多，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人在花桥

做个记号

张三疯

此章节是就赣榆贴吧网友“农村小伙儿”提出的赣榆渔船出海时间及“潜在风险”等问题给予一些总结，也是给上船新手还有那些未接触过出海读者的一些借鉴，同时还望老渔民们能补充个一二三四。  先从赣榆北部柘汪镇说起吧（渔船编号为苏赣渔04、05开头），该镇渔船主要集中在东西中三林子，秦沙，甘县（音译），白石头，九里，上下木套，石桥镇的大沙小沙，韩口。这些地方统称北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赣榆各个沿海渔村所用的渔具也大不相同。北口是底网，网是沉在海里的，出海时间和下口差不多，也是春天清明前后，收市的时间是八月十五至十月一前后。渔船呢还是以木头船居多，二十多米长，有些在连云港东部一带作业，有的则南下，木头船遇两三天八九级风一般都会选择进港避风的，又一说北口比较注重中秋节，故当天都会进港。工资方面稍微有些苛刻，没有下口拿钱爽快，甚至听说有某些村的船老大还会恶意欠账，这一点对初涉船上的渔民尤为重要。  接下来是海头镇（渔船编号为苏赣渔03开头），渔村有南北朱皋，海前海脐村（海后村以贩卖海鲜为主），小口梁沙，匡口兴庄。该地主要以拉网船为主，还有些小滑子和泡沫船，拉网船又分分水板和大杆。我初次出海就是从拉网船干起，八九天一进港，有些木头拉网船是当潮进当潮出，在连云港附近海域作业。相比柘汪和下口，海头一带的渔船算是舒服的。每年大多开春后就出海作业了，不过当时工资不怎么好高，鱼货少些吧。七月一到九月一是拉网船养海期，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偷海的也是大有人在，收市一般也是在年尾。在海头上船有一点要比其他地方好，每次渔船进港船老大都会分些鱼货给小工子的。  下口村的渔船在赣榆乃至苏北地区都是首屈一指的（渔船编号为苏赣渔02开头），该村主要以淌网（流网）和收鲜船组成。网和北口的正好相反，用的是浮网，也就是网是浮在海里的。出海时间是每年的清明节前后，中间七月到八月两个月养海期，收市时间是11月底或12月份左右。因铁壳船居多所以坊间传闻下口村的活最累，遇八九级风是不会进港的，一出就是两个多月，期间渔船所需品都是靠收鲜船供给。还有一点就是用钱方面，拿了船老大的钱就得给人家干活的，海里不比陆地，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你撑不住也得撑。  最后则是宋庄镇了（渔船编号为苏赣渔01开头），以前主要是以大网船和地爬网为主，船上的活也不舒服啊。不知何原因现在该镇的渔船有些也改淌网了，对于宋庄我也是略知一二而已，有些未能说明的还望宋庄的渔民们补充。  结合上面总结的赣榆渔船概况来看，我推荐新手还是先从海头的拉网船或下口的收鲜船干起，这两种船短期内是可以进港的，而且作业工序也不怎么繁琐。出海风险肯定是有的，哪怕在近海作业，这东西谁都不敢保证，一切还要靠自己的灵活应变。关于工资的问题当然是能先拿钱最好，若拿不到钱最好有熟人担待，不然到头来就被人家船老大“宰割”咯。笔者出海时间也有一年了，说句实话，我是非常不愿意走这条路的，可就是身不由己。

张三疯

言归正传，此次进港后休息了一天，一说是外海有风，一说又是没什么货，总之我们小工子算是“赚”了一天，哈哈。蟹子也终于少了，但价格依旧不景气，我们水产停了一条收鲜船。有背景的工人被发配到其他船上，没背景的则清算工资回家了。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下口的淌网船工资还会降，因为在黄沙港看到许多北口的渔船已经收市了。这样一来收鲜船的工资就占了优势，开海到收市都是以8000块算的。  拿网时间的推移使得我们收货时间也往后了，鱼货少也使得收鲜船变得舒服许多，以前一船平均得收三千斤蟹子，现在也就千八百斤。这样一来空闲的时间就多了，船上的人有看电视的，有打牌的，还有写小说的……好日子总算盼到了。而淌网船依旧每天要打六七节网，即使网上没货也得忙个七八个小时，时间是固定的。  货是少了但打的网多，我们所收的这把“高产船”都是八节网起步，且每节网都是加长版，正常一节网是80条，现在是120条，有甚者150条。按这样的单位换算这八节网要遍布十几海里（一海里是三点几公里），渔船时速也才10海里左右，上千条网呢。  由于每天提早干完活所以这航次的晚餐要丰盛很多，大家一齐动手，熬（红烧）鱼的、煮蟹子的，满桌尽是海鲜。提起海鲜我之前认识一内陆人，他说吃海鲜吃腻了，我是笑而不语，俺从小住在海边都没敢说吃腻了，呵呵。  在船上除了干活大多时间都是躺在铺里，因为睡觉是一件奢侈的事，比如说淌网船的那些工人们，即使没有蟹子的情况下他们每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  PS:老是写船上的生活难免有些枯燥，下一节该润色了，“有血有肉”的故事势必穿插点儿女情长，你懂的。

张三疯

那是我的第一次相亲，故事发生在去年的夏天。某日渔船进港，一女性朋友打电话说要介绍个女朋友给我，让我抽空去青口瞅瞅，电话里还问我出海工资一月有多少，面对相亲这种事我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而且心里也比较排斥这种方式。在她反复催促了几遍后，实在不好推辞，乘车去了青口。  地点定在御花园一店（时代广场），当晚我认为自己穿的还算干净，洗了好几遍澡直至身上没有鱼腥味才作罢，上身格子衬衫，牛仔裤配休闲鞋……平时很少来茶座，坐在里面总感觉不自在，就这样忐忑的等着相亲对象的到来。  天灵灵地灵灵，她们终于来了，落座后我瞄了一眼，女孩年龄看起来很小，一身白色连衣裙，敷了淡淡的粉底，全身亮点集中在其胸部，很大。出于男人风度我让她们先点东西，一份南瓜饼和薯条，三杯饮料。场面似乎很尴尬，平日里爱说爱笑的我居然不知如何开场，惹得朋友老是在桌底下捣我的腿，其实我对那女孩没感觉啊。天杀的，居然给我介绍的是95年的，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那女孩则低头玩手机，最后朋友圆场说各自留手机号码，然后直到最后也没发生什么。潜意识里我不会接受一个小我那么多的女人，相爱容易相处难的道理我懂，年龄上的代沟是一种隔阂。我估计人家也没看上我，黑黑的皮肤，说话还老生老气的，哈哈。  感情这个东西其实就在身边，看似很远其实很近，只要心中有所想，爱情就会来的很偶然，后来我和小青就是偶然开始的，一段恋情都会有些故事，有相遇，相识，感动，当然还有分别……

张三疯

一个人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寂寞，加上以前在夜场混迹的那几年从而患上了失眠，白天很少出门晚上则拿着手机玩，没多久我和她便通过“陌陌”偶然的走在一起了。  玩微信和陌陌完全是出于身边交际圈子小的缘故，同时也深知我这个年龄也该找个靠谱的对象了，剩不起。她叫小青（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比我小一岁，扛着一副眼镜，很简单的一个女孩，在我们村南面的某生物科技园里任文职。很显然我和诸多男同胞泡妞一样，搭讪，混脸熟，嘘寒问暖，欲擒故纵……有种非奸即盗的意味。  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单位门口，两人相视后没有所谓的波澜不惊，彼此好像认识很久一样，但她一直在回避我的目光，这种回避是女人特有的矜持，我知道小青肯定也喜欢我。和很多恋人一样我们步入了热恋期，不出海的时间我会骑车带她逛公园，进港后首先要打电话给她报平安。  在船上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手机没有信号但也阻挡不了我们的通讯，每当船老大睡着了我就会到驾驶室用“北斗”发信息给她，不过她个笨蛋就是不知道如何回复。那段日子天天盼着能早点回赣榆，我知道异地恋的结果，女人是最渴望安全感的，谁知道时间久了不会被哪个小白脸泡走呢？不过自始至终我都很信任她，因为她是个好女孩。  在经过短暂的分别过后我回到了赣榆，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她单位门口等她下班，大胆的牵起她的小手带她去吃大餐。所谓的大餐也就是农工商肯德基西面的那家小寿司店，而后又骑车电瓶车载着她回单位，起初小青还不好意思抱着我的腰，是在我两哄三哄才好意思的。这样的情景使我心里很温馨，骑车时她还脱下自己的手套给我戴上，我是真想永远这样一路带着她。  往事历历在目，虽然最后没能和小青走到最后，但我要把曾经的那些小感动一一呈现出来，曾经最美，况且我现在一没老婆二没情人的，也就不怕吃醋了。  

张三疯

其实生活中处处都有感动，平凡的总使人不能忘却，尤其是那次我从海头送小青回单位的路上，啼笑皆非啊。  那天我约小青时她居然“耍大牌”，嚷着让我骑车去单位门口接她，然后在送她回去，我估计这娘们是在考验我。自然是屁颠屁颠的骑着电瓶车去了，还好海头到匡口（村）的路不算远，革命尚未成功俺还需努力啊。到了门口打电话给我的这位姑奶奶，不知是化妆还是打扮，总之等了半个多小时，路上我笑她像个大熊猫。  海头街自当没有大青口那样繁华，冬日里显得更加冷清。两人不知往哪里逛，最后我建议还是去公路西的某超市吧，因为我知道小青也是一个吃货。反复问她喜欢吃什么，她就是说东西贵了，如果哪位单身男性读者看到这里一定要珍惜这样的女朋友，你懂的。路过糖副食品区时，我有意拿了一包红糖，女人冬天里身子都很虚尤其是来那啥的时候，爱一个女人就得从细微之处感动她，这才是真爱。  差不多得回去了，笔者得遵守承诺送姑奶奶回单位，一路上两人倒是有说有笑。不过行至梁沙（村）的时候，杯具发生了，我的电瓶车后胎居然没气了。下车查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我就阴阳怪气道:“某人太胖了，车轱辘都被压爆了。”小青知道我在调侃她，哼了一句骑着打了炮的电瓶车就要走，无奈我只能在后面跟着，看到脚下的石子也就知道爆胎的缘由了。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我们两人就推着车子往单位走，你说我笑的感觉不到路有多远，反正就一直走着。  员工宿舍门口，两人有些依依不舍，我叮嘱她晚上盖好被子莫冻着，回家后我给你打电话。那晚上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她，是趁她不注意时亲的，惹得她不好意思转身红着脸上楼了。回家时我骑她的车子，脖子上围着小青那条蓝白相间且还有淡淡体香的围巾，然而这样的甜蜜却因为后来自己的一次犯浑而无存了。  她说破镜难圆，难的是你我之间有了不能忘怀的阴影，恋爱和婚姻不一样，恋爱追求完美而婚姻注重包容。对于那次犯浑这里不想再提及，过去就过去了，因为你我会更加珍惜后来的那个她，谢谢。

张三疯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谁也没有想到我们收鲜船和这帮淌网船的合作关系会突然决裂，一切只因利益二字。  风平浪静的一天，我们如往常一样靠船收货，私下里嘀咕着今天估计又是个好日子，因为昨天也才收了七八千斤的蟹子，蟹子明显开始少了。从我们小工子自身角度来讲，肯定是希望货越少越好，反正工资就是那么多，被剥削与剥削的逻辑心理。  怪事发生了，淌网船说不卖货给我们了，对讲机里各个船老大唧唧渣渣的说今天价格太低。也难怪，昨天每斤十块钱，今天一下降到五块钱了，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而我们老大也是束手无策，时不时的给码头打电话询问价格，蟹子的价格取决于市场而不是个人。最终这帮船的货卖给了“曹国安”，其价格比我们的要高，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卖货中间还有段小插曲，一淌网船早上卖了部分蟹子给我们，后来听说其他船没卖，老大说非要把已经卖出的蟹子再要回来，你说灰不灰吧。不就是为了堵一口气嘛，何必这样把事做绝把话说死？退一万步来说，彼此之间是同村且又是合作已久的关系，当然他们之间的“恩怨”作为旁观者是不能评头论足的，一笑而过吧。  由于行情依旧低迷，我们的收鲜船队相继有船进港休息，和其他人一样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想我得重新找船家咯，但愿我们的老板能坚持到最后，顶住！  

张三疯

这个航次呆在海里七天了，归咎于两个原因，一是蟹子少，二是价格低。由于价格低的原因有很多淌网船不卖货给我们了，甚至有一天船上都没开市，后来也是一天只收个两三斤的蟹子。这样的局面对于小工子可说是欢欢喜喜过大年，而对于收鲜船老板来说无非就是雪上加霜了。诸人只看到老板风光的一面，却看不到他惆怅的时候，这些日子我们老板明显憔悴了，六二，顶住。   今天也是不得已才进港的，船上已经是“弹尽粮绝”了，菜没有，煎饼也没有了，仓里的冰也差不多了。据悉台风此次又要影响该海域，说是影响只不过八九级风而已，台风这个东西不好说的，此一时彼一时。  途中船上捎带了某淌网船上五名船员，攀谈得知是因为船上待遇不合理才不干的，平时只要捎人进港我们都会打听缘由的，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下口（村）一些不厚道的船老大。这样一来对于自己是件好事，倘若笔者以后从事淌网船时心里最起码有点数，上船工资多少不讲，跟对一个好老大的确很重要，好比女人嫁人一样。  吹个牛皮，一渔民说能在海里游两海里，你信吗？我不信。  PS:有时候脑子会发懵，码了一半字而下半部分却不知如何下笔，这也就是纪实性文章的软肋，因为你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2014年10月10日，20点18分，进黄沙港的途中。     

小君

疯哥，我想上船，你给我说说收鲜船具体情况呗

郭其文传媒

原创作品，深沉感人。

张三疯

秋风又来，瞬间有了冬天的感觉，好冷。进港后的第二天天气预报说有台风影响，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企盼我们船不要出海，外海十级风要受罪的。后来渐渐看到有些渔船进港了，收鲜船队也进了六七条，心里着实有了底，这样的“潮水”估计要在港里避风咯。  老大和会计还有厨师回赣榆了，估计是想家里的“黄脸婆”了（非贬义，拟稿的一种托词）。然后船上就剩下包括我还有四五名小工子，家里没什么事也就不想回去，况且在船上是有工资的。船虽然进的不少，但码头依然异常冷清，回家的回家，进城的进城。  船上有人提议说去射阳县城逛逛，我和“富二代”还有老史一拍即合，果断搭车去射阳。县城最繁华的地方当属太阳城了，有点类似赣榆的时代广场和苏果，但我认为太阳城要比赣榆热闹的多。三个大男人时而钻进小商品批发市场，时而去品牌店调戏小妹妹，好像山上的和尚下山了。街上形形色色的美女看的我们眼花缭乱，三人操着赣榆话一一意淫着各色美女的那啥和那啥。后来三人又抱怨下次坚决不能来射阳了，美女看多了难受，哈哈（笔者也龌龊一下吧）。  好不容易进一次城，哥几个难免要搓一顿，大排档走起，几瓶啤酒几盘赣榆风味的小菜，一起聊聊我们船上的那些事。晚上则开了三人房，旅馆老板娘老打电话暗示我们一二三四五六，一个劲的说人漂亮服务也好。面对这样赤裸裸的色诱，三人还是不忍的回绝了，一晚无话，各自呼呼大睡！  躺在床上睡觉就是舒坦，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直到老板娘催促我们退房才醒来。步行去太阳城的大排档吃了点东西，期间居然还听到路上有吐着赣榆方言的妹子呢，估计是从赣榆到射阳来探望自家男人的吧。  有风期间当然也有很多船没能进港，船老大就是想大风天打网逮些鱼的，因为平日里没风的情况下有些鱼都是在海底的，起风起浪鱼也就多了，不知我们此次收鲜船出海会有多少“收获”？如果货少了我们每一名船员都要面临失业的局面。  

张三疯

深秋后收鲜船算是舒服了，因淌网船是夜里12点拿网，所以我们要等到他们彻底拿完网后才开始收货。根据目前的潮水一般都是打七八节网，保守估计拿完网也要八九十个小时，而我们可以睡到早上八九点，爽哉。一帮淌网船是11艘，其海域共有两条“兄弟”收鲜船一齐收，就拿今天来说吧，蟹子也才六七千斤而已，鱼货百十来箱。  收完货就把船上的蟹和鱼对（货）给将要进港的大收鲜船，然后我们就抛锚休息了。科普下所谓的大船吧，我所在的船是37.5米长，宽6米有余，春天时在船队里是最大的。养海期过后老板又排了两艘新船下户，船长40米，宽度不详，带侧推（音译），侧推就是船头底部有螺旋桨。  再解释下对货的含义吧，打比方船队有三艘收鲜船，两小一大。如果收的货大船可以装满，那么两艘小船的货就卸到大船上，然后大船进港，以节约来回油钱。我们现在共有十条收鲜船，蟹子多的时候小船收的货都要对给大船，装满是6万多斤（数学差，6万斤是多吨？）。那时候看到大船上工人是最累的，不夸张的讲每个航次都有新人去，太累了。  下口的收鲜船不比大洋港，我们都要自己卸货的。有人说收鲜船舒服，我想说你有来我们船上体验下。每次进港都是两万多斤的蟹子，且蟹子是桶装养的，一桶三筐，一筐四十几斤。潘长江那样的个头站在桶上也是直不起腰的，早先我起了几桶蟹子就累的不撑了。越挫越勇也是没办法的，船上就那七八个人，分工明确，不过我宁愿站在仓口往上举货（仓口一米五六深，弯腰网上举）。  老大给的每月那8000钱工资不是让俺来耍的，不过有苦就有甜，夏天收蟹子的潮水已过，后来的活会越来越舒服。  晚上有幸在海里目睹了“火兴潮”（下口渔民叫法），真的太漂亮了。形容下给你们听吧，涌起来的海浪泛着白光，老渔民说是月亮照射引发的，可当晚并没有月亮，且每年八月十五过后才会有。

不是店小二

虽是海边人，但是没有上过大收鲜船的路过。

张三疯

短暂的好日子过后又是一番一言难尽，本以为就这样舒服的漂在海里，每天收个一两千斤蟹子的，可谁知船队一老大意外联系到一帮山东拉网船，每天四条船来回在该海域收货，因为那帮船太多了。  这帮船是山东日照东湖的，鲁岚渔61序号开头，都是一个村的，大约有五十多条铁壳拉网船。起初听老大说我们都不以为然，后来当我们船跑到东经122°时就彻底傻眼了，满眼都是鲁岚渔。去年我就介绍过山东渔船，外形比赣榆船要漂亮许多，就像小型军舰。这次终于能近距离接触了，仔细“观摩”其构造，不仔细看的话都是新船，因为山东渔船每年都要上户的（进船厂喷漆维护），该船长33米左右，350马力。  之因为收他们的货是因对方船也扎蟹子，其作业流程和海头一带的分水板大同小异，只不过海头渔船很少有扎蟹子的，也不存在卖货给收鲜船，都是进港直接卖到市场。  说实话通过这两天与山东渔船接触，我比较赞赏他们的性格，靠谱！船员和老大都很实在，我们船上人想吃海螺，随便问了一句有没有，人家二话没说就送来了且分文不要，老大直接撂下话“如果你们要吃，我就不要钱”。如果换做成赣榆船，我真的不敢相信呐。  收鲜船船身两侧最多时候各绑了十条山东船，那场面我是第一次看到，太壮观了，不过也累的我们够呛。卖货时对方也不会斤斤计较，该多少就多少，不讨价还价，这种为人处事恰恰也印证了一句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做人就是如此，看到别人的优点就得反思下自己，你们说呢？  本想再继续说说山东渔船的，意思就是通过局部现象反射某局面现象，不过就怕引起本地保护主义心理较强读者的公愤，算了还是就此打住吧。  PS:这个航次三四天只更新了一节，网友们见谅，灵感突然木有了，下个航次尽量多更点，2014-10-21 凌晨一点。